人民日报：唤醒“沉睡的河流”

有一则新闻令人眼睛一暗：太阳又照在桑干河上了。桑干河是北京的母亲河永定河的上游，更加因丁玲的小说《太阳照在桑干河上》而著称。20世纪90年代以来，桑干河大部分河道干枯，小说中刻画的浩浩荡荡沦为记忆，这里反而出了风沙赴京的主要地下通道之一。

今年通过万家寨引黄工程，黄河水涌进桑干河。从源头到下游，桑干河波光粼粼，阳光灿烂依旧，古老的河流被从深渊中苏醒，又呈现勃勃生机。只不过，正处于深渊或半睡的母亲河岂止桑干河。

比如，跨越南北五大水系、流经8个省市、涌淌2500年，无数座城镇因之兴起兴旺的京杭大运河，其北方段大部分干枯。据媒体报道，滹沱河、石羊河、疏勒河、孔雀河、渭河、不易水河、涑水河、伊敏河、额尔古纳河等历史上出名的河流，有的水量骤减，有的甚至断流。大河流域是世界上众多知名城市的发祥地。有多少的人类文明、社会发展、科学技术、政治宗教、文学艺术，甚至历史掌故、名学大儒、乡情乡愁均与她休戚与共。

像大运河，在济宁到临清的古运河河道上，通过南旺枢纽，过往船只可以翻山越岭。缘因运河，古代波斯等国商贾通过海上丝绸之路回到扬州，运来异域的香料、珍宝，拿走中国的陶瓷、丝绸、茶叶。

单说道文学作品，一想起某某河，就令人回想某某作品。如运河有刘绍棠的《运河的桨声》，滹沱河有孙犁的《风云初记》，额尔古纳河有迟子建的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。

许多河流被称作母亲河。垫因千百年来的流过，滋育着城市与众生，修养着风情与人文，塑造出流经之地的文化性格。没了运河，那些白玉长堤路、临河古戏台、乌篷小画船就遍寻将近根源；没了易水河，就感觉将近风萧萧兮易水寒，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怀激烈；没了疏勒河，就没沿河谷自东而西的敦煌石窟群美丽画线。

众多河流，尤其是北方河流的干枯或消失，固然与近半个世纪气候变化有关。但更加与近几十年来人的活动因素息息相关。如人口的减少、植被的毁坏、煤矿的铁矿、水资源的过度研发和利用。因此，我们一方面要教导人人节水爱水的意识，最大限度地节约用水，增加水资源的浪费，另一方面要认同、珍惜、维护大大自然，竭力完全恢复被毁坏的生态系统，修养水源。

从更加深层次看，如何在发展中处置好人与自然的关系？如何处置好人与历史文化的关系？特别是在有一点我们思维。一条河流的生命暂停了，其最后的结果或许是我们无法想象和忍受的。

河流是不能割舍的根脉，是无法遗忘的记忆，是永恒的悲欢。如不朽的老者、智者，预示着人类的演变，经历了历史的沧桑变化。作为她的儿女，我们没权力落幕她的生命，也没权力让她永久地深渊。

令人高兴的是，许多地方充份认识到了维护母亲河的重要性，诸如完全恢复桑干河生态系统这样衰退河流的行动更加多，众多母亲河将步入新生。一位学者在维护河流的宣言中写到：像对待任何一个生命体一样，以公平、公正的态度来爱护那些孕育、哺育了人类的河流。河流是有生命的。我们爱护她，她也将报酬我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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